HP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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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

佩妮用左手捧住他的脸,拇指反复磨蹭他的太阳穴,驱赶上面不知是眼泪还是汗水的液体。

他动弹不得,缓缓眨了两次眼,示意没事。

佩妮松了口气,倒在旁边。

刚才她考虑了两秒是否要叫辆救护车来。假如把西弗勒斯·斯内普被送进急诊室,他醒来会是什么表情?她转了两圈眼珠,咬住嘴唇防止笑出声来。

“你怎么了?”她问。边上的人依旧没能作答,这不妨碍她继续说话,“你被霍格沃茨扫地出门了?”

斯内普觉得她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幸灾乐祸,然而他无法反驳,至少在行动上暂时不能。

见他还是沉默,佩妮来了兴趣。“是真的?你们那儿有劳动法吗?”

魔法部里有经济司吗?也许这归法律执行司管。不过霍格沃茨向来就逍遥法外,斯内普翻了个白眼以表达心情。

“你是怎么找到工作的?”他怎么看也不像能和教育沾边的人,佩妮问,“之后你打算干什么?”

还轮不到伊万斯小姐你费心,斯内普想,老蜂蜜还找不到理由赶走他。

“你不会也要和我一样成为无业游民了吧。”佩妮叹气道。

斯内普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冷哼。

“真可惜,我刚完成今天的工作。”“真可惜,本来今天我将会有工作。”

他努力发出的声音同她的呢喃重叠在一起。

佩妮说起她今早的遭遇,她讲有纹身的女孩,还讲穿着干练到伤人的女老板。她胸口的起伏逐渐变大,只好坐起身来继续。言语间她越发认为德思礼是对的,那两人也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们对我有歧视。”没错,她们看不起她。

她比刚才要生气得多,仿佛一股已经逃逸的怒气受人鼓励,又跑回来了。“我应该去投诉她们。”她说。

仍躺着的人侧头看她,看她下巴和胸脯的两个高点画出节奏不同的曲线。她生气时有种别样的活力。一种在她身上不太常见的天真。

佩妮·伊万斯小姐在感情和家庭生活中精明到消极的想法并未延续到她的工作生活中。她似乎还对社会秩序抱有幼稚的幻想。“她们只是不想找一个随时有可能抽身的人,她们有权利这样做。”斯内普开腔。

他不认为这是什么有违常理的事,他观看这位神情愤愤的女人。她所遭受的失败当然不少,但在他看来那都局限于一种自发的比较,那种评判充满私人性。她还没有遭遇真正严苛的审视,一种客观的,被所有人认同的社会标准。

“凭什么?”佩妮问,当然,她的底气没有刚才那么足,毕竟她面前不再是道不透风的人肉屏风。

凭什么,斯内普想世界上哪来那么多能够问出原因的东西来。

女人的眼睛在上方锁定他,他本不太想回忆这两天发生的事,可现在的情形让他怀疑如果不说些什么,就会永远陷进这张大床,再也起不来。

他下意识说起布莱克两口子。他是个试图通过吐气而让自己降落的气球。

布莱克?佩妮脑中率先浮现出一只毛发蓬松的黑犬。斯内普见她的表情,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某条臭狗,于是立刻解释世上并非每个布莱克都那么幸运。

好吧,可怜的布莱克,佩妮听完后表示,还有可怜的布莱克夫妇。

你觉得他们可怜?斯内普问。当然,这世上现在还有比他们更可怜的人吗,佩妮说,他们失去了他们的孩子。一瞬间她的心思就被这痛苦的故事吸引走。

可是他们现在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斯内普说,他们压根不会记得自己有过一个孩子,他们只记得要带着一筐麦饼前去赶集。

所以呢?他们的的确确失去了一个孩子,佩妮无法理解。就算他们不记得,那个孩子也一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痕迹。

不可能,斯内普说。

一个人的消失并非在于身体的消亡,而是不会再有人去寻找他的踪迹。会有人好奇文森特·布莱克吗?除了那对不太聪明的夫妇外,不会有了。

现在一个人都没了。

“可现在我知道了”,佩妮说,“你也要把我的记忆消除吗?”

她的话颇具挑衅意味。斯内普紧盯她的眼睛,不服气地说:“如果你想的话,当然。”

“那岂不是可以把所有不想要的记忆都一并删除?”

可以吗?斯内普想,目前还没有人论证接触大剂量蜷翼魔毒液会不会变成傻子。“大概可以吧。”他模棱两可地说。

“把所有不想要的记忆都丢掉,人就会快乐吗?”佩妮继续追问。今天她的问题格外得多,让斯内普难以招架。

“你想忘记什么?”他问。

他看着天花板想,以佩妮·伊万斯的性子来看,让她不快乐的事情一定有很多。假如全都忘掉,她的脑袋可能